伴随着威武雄壮的歌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已经走过了41年的辉煌历程。 从诞生之日起,第二炮兵就坚定地贯彻党和人民的意志,忠诚履行神圣的历史使命,高原大漠磨利剑,戈壁深山筑长城,为共和国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和平盾牌!
作为一名基层导弹部队的指挥官,任永吉可谓实战经验丰富,他带领的旅曾经创造多项纪录:连续八年被评为全军军事训练一级旅,部队担负实弹任务最多,每一发都百分之百成功,而且打出了迄今为止二炮某型号导弹的最高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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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内容:
任永吉:上级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以后,我们基地的司令政委都问过我,你们怎么样?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我拍着胸说没问题,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
由于这是一枚新型号导弹,领受任务后,部队面临着多重困难,其中一项就是没有训练装备,任永吉提出在半年之内,旅里要自主研究出一套基于信息化平台的模拟训练装备,这套装备不光能操作,还要能教学,同时具有综合故障分析能力。
总工程师霍训德:说实话,研制这套模拟训练装备困难很多,压力很大。我和研制人员开始提出了三套技术方案,旅长看了以后都不太满意。
任永吉:当时我看了以后,我感觉到,这三套方案和以前我们搞的模拟装备基本上比较相似,虽有一些先进的一些东西,但是与现在的信息化比,跟不上我们现在这个形式了。三套方案提上来以后,我们经过了评审,不行,必须搞一套新的。
重新搞一套新的模拟训练装备,对技术人员来说要面临两大难度:一是这个模式以前从来没有人搞成功过,二是缺乏技术资料。
总工程师霍训德:我们是第一次想到,理论上可行,实践上行不行?如果不行,我们只有四个月的时间,就没有再返回来再搞的时间了。
任永吉:十天之内,下了个死命令:十天拿不出来,那你昼夜加班,也得把这个方案拿出来。我跟我们总师说,你研究不出来,你们就不要休息,我们哪怕给你送饭,送到我们的科研室里面,送饭,你们要把这个拿下来。他们压力很大。
总工程师霍训德:有很多同志,几昼夜就是睡不好觉。
工程师曾佼龙:快过年的时候,我们这个项目到了关键时候,那时候因为是碰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那时旅长每天晚上十点多种跑过来,询问我们情况,连续来了三四天之后,看到我们一点进展都没有,他着急了,跑过来,把人一个个分配好,你,你,干什么。
总工程师霍训德:我说,你为什么要提出来要搞这套模式的?大家都没有搞过,逼着我们搞,时间这么短,能不能搞得出来? 他当时问我,你心里有没有把握?我说我心里当时是没有把握的,心里是冒虚汗的。他说我有把握。
尽管时间紧迫,但参加模拟训练装备研发的技术人员还是在任旅长规定的十天期限内拿出了方案。
工程师曾佼龙:当时成功之后,应该说也不是完全成功,只是我们这个难题攻克之后,旅长高兴得不行,当天晚上跑过来,请你们喝酒,继续努力,争取在三月份把整套系统全部搞完。
任永吉:我们感觉到有些工作就是要加码,就是要逼,不逼不行。 你可能逼了他,他就马上思想上就出了火花了,就能研究出来。你不逼,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可能这个方案还是拿不出来。必须完成任务,不完成不行,所以说他们也出来了。
模拟训练装备在任永吉的“死命令”下研制成功并发挥了巨大作用。紧接着他又对部队下达了进行封闭训练的命令。所谓封闭训练就是把官兵全部拉到作战阵地,生活、工作全部活动都在坑道里完成。
任永吉:导弹部队作战,面临着的是一种复杂的战场环境,真正打开以后,那个战场环境那是风云变幻。怎么样能保证我们在后发制人这么个情况下,完成我们的反击作战任务,我想就是我们的自身的防护,自身的生存,这是我们这个部队必须认真研究,必须使大家非常明白,这是一项我们最难的要严格训练的科目。
战士:当时感觉有点兴奋但是又有点恐惧因为第一次来参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感觉。
任永吉:我们第一次把官兵封到阵地的时候,当时我们有些新战士,和有些个别的我们的一些年轻干部,第一天还可以,第二天有些就不说话。
战士:因为第一次接触这样的阵地,在里面密闭训练的话,比较压抑,在心里面从来没在这样的环境待过,有时有点想不通,感觉在这种环境下待着比较郁闷。
任永吉:那个当时也有担心,就担心有些我们战士的体质可能受不了,尤其还担心我们的战士思想的压力很重,怎么办?到第三天有些战士就坚持不住了,第四天有一个战士,我记得也是个新战士,当时就晕倒了。
战士:当时就是进来跑着跑着,一下就晕了。
任永吉:晕倒以后,我们的营长就找到我。
营长陈豪:是不是没有必要把这个情况搞得这么艰苦,环境搞得这么严重?我说不行。 我说打开仗以后,现在外面战场环境不允许你出去,你怎么办?必须封存!我们由一周改到一个月,我和你们在一块儿,我们就是在阵地里面练封闭训练。
对任永吉来说,常年的超负荷工作已经几次给他的身体亮了红灯,就在这次封闭训练的前不久,他还因为工作过于劳累导致暂时性失明。
任永吉:当时我从白天检查部队训练回来以后,这个遇到了几个问题,战士们和我们在一块儿研究,遇到了几个问题。晚上回来以后,我说看一看,研究研究。一下子到了十二点多,最后不知不觉睡到桌子上去了。到了两点钟,忽然就没注意就从凳子上翻下去了,我们的秘书跟我说,哎怎么你要干什么呢?我说什么时候?怎么天黑啊?当时灯也开着,突然就看不到,结果就送到卫生队。经过治疗,最后慢慢地也恢复起来了,也没事了。当时战士们都说,那几天看不到旅长到哪儿去了,其实那几天眼睛确实看不到。
这一次的封闭训练由一周改为一个月,对刚刚恢复视力的任永吉来说,不仅对他的身体是一次艰巨的挑战,而且部队因为从来没有进行过这么长时间的封闭训练,有可能带来的意想不到的风险。
任永吉:有些干部和战士说,现在和平年代,现在还没有打仗呢,把我们封到这里面,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当时我也有点头晕,住到里面以后,条件确实还是比较艰苦,但是我想:不行。我一打退堂鼓,那我们这个封存训练,这个封闭训练,那可能就泡汤了。只要我坚持下来,我带着我们的官兵坚持下来,我们旅里面的封闭训练那就没有什么能泡汤的。
封闭训练的目的是提高部队战斗力,但是面对官兵产生的一些生理反应,任永吉也想了各种办法,他除了给战士安排体检,进行心理疏导外,还在部队推广一盘有特殊功效的音乐光盘。
任永吉:我感觉到这样下去以后。我们的战士压力太大也不行。想着以后怎么能解决这个问题。正好有一次我到北京出差,我就到街上看有什么影像书店,去转。有一个碟子上面写着,可以解除疲劳,可以增加智商,提高记忆。我一看这个碟子好,我先买了一个试一试。在北京的招待所试一试,一听,还真有点管用。最后我就赶快,赶快每个连队,每个营里面,咱们刻光盘,发!发了以后,战士们听着,其实音乐解除疲劳,起这个作用的。
战士:就感觉心里面一下放松了很多。时不时地,有意无意识地训练出现思想开小差等等一些问题,给自己调节一下,这也感觉是比较好的。反正基本上每次听完,心情比较舒畅,心里比较平静,思想就没那么压抑了。
任永吉:所以我看到战士们心里, 笑容,我感觉到,我这也是给大家解决点小问题。这个的话,我也心里放心了。
一个月后,部队圆满完成了封闭训练任务,没有一名官兵出现意外情况,任永吉的高标准、严要求换来了部队战斗力的迅速提升,但面对旅长的苛刻和不近人情,一些官兵私下里戏称旅长是“残酷旅长”。
发射营营长胡志杰:我感觉到旅长这个人,确实是在训练上,对于未来部队的战斗力这一块很残酷,不讲情面,很严格。
装备部长崔德荣:训练上我们觉得有些可以降低标准的,觉得可以过得去的,他要求要过得硬。
总工程师霍训德:有些同志在后面讲,旅长很残酷,我觉得他这个残酷是残酷在战斗力上,是残酷在工作标准上。我们也认为,他要求他认定的事情,最终这个目标是肯定可以实现的,往往我们也受他这个信心的感染。
任永吉:掌握不了这样的专业知识,真正要在作战中,平时我们还可以排排故障,有时还可以派个把关的人员;真正到战时,我们所有的发射营都在各自的阵地完成任务,没人把关,就靠自己一个营。你要把它打出去,那就是你的人才;打不出去,对不起我们党,对不起我们国家,那更对不起我们全国的老百姓。
装备部长崔德荣:现在能够完全理解了因为他是按实战的要求来要求我们所以说现在我们通过实战发射的检验才感到我们平常的训练与实战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就是通过这种不断地锻炼提高不断地缩短与实战的距离现在我们真正能够理解我们旅长的良苦用心了
转运训练是导弹部队的重要环节,实战状态下的要求是,不管在什么恶劣的天气条件下都必须安全地把导弹运送到指定地点。为了确保这次新型导弹发射的每个细节都万无一失,任永吉经常有意按照超出正常标准的范围,来要求部队的日常训练。
任永吉:我们这个地方在年底之前,有一年下了一次大雪。大雪以后,我们这个部队在雨天里面练得多,在雪里面练得少。当时雪下得很大,我和我们的政委,和我们的常委商量,我们训练没经过这样的雪地训练,万一以后打开仗,下雪怎么办?我们的官兵是不是掌握这种在雪地里面转运这样的技术?后来我们机关就带着人到了他们那个营里面去。 到那儿以后,今天下着大雪,我们要练转运。营长说,旅长开玩笑吧?真转运啊?你们做好准备!不可能吧?我说,作训科长吹哨,紧急集合!
装备部长崔德荣:在雪天拉动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它带来的安全系数危险性都比较高。
任永吉:吹哨以后,官兵纷纷出来,宣布今天晚上我们转运,在什么地方,转运到什么地方。战士们都紧张了,各自准备各自的任务,各自准备好了,转运。
装备部长崔德荣:当时感到理解不了。为什么理解不了?因为它在复杂环境下,它的安全系数比较小,我们自己感到压力也比较大。因为出了问题以后,我们也无法向上级交代,我们各级官兵反正感到压力比较大。因为如果是不训练,我们可以说比较安全。旅长就是把我们往这种极难环境、极难险恶的环境下去逼出来。
任永吉:我们在雪地里面转运了一晚上,但是通过这个转运,把我们部队转运的这个分队,雪地、雨天、复杂的道路基本上都训练完了。所以说我们的官兵在去年,我们二炮组织了我们二炮机关的研究所,二炮的两所学院的教授到我们这儿来考核,正好也是遇到了下雨天转运,我们转运非常顺利,考官都伸出了大拇指,说这才是真正的过硬的部队,王牌部队。 所以说,我们练转运,战士们有想法,这样或那样的想法,但是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就是按照打仗的要求去做,这样的话,官兵才感觉到平时的严格,也可以说是残酷,到了战时才能打胜仗,才能克服一些困难。因为我们经历过这个,再经历我们就不怕。
任永吉平时对官兵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见第一就争,见红旗就扛。正是这种不断向极限挑战的精神,把他的部队打造成了二炮的拳头旅。
几个月后,导弹部队在任永吉的残酷训练下完成了发射前的全部准备工作,部队立即开拔,奔赴西北某发射场。到达发射场后,大战前的气氛非常紧张。
任永吉:当时我进入到发射场以后,压力很大,经常是睡不着觉。我们这个不光我压力大,我们全旅的官兵,特别是参加发射的官兵,有些晚上睡到半夜,说梦话还是喊口令有些战士突然喊口令,这个当时干什么?一问,他做梦,所以大家都压力很大。
尽管在发射场的压力很大,但任永吉对部队提出的要求更加苛刻。
任永吉:我们的操作人员,必须要按照在操作过程中,反复要叫他练。练到他以后感觉到,这成了习惯性的动作,这样才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做错一个,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因为像我们有些开关按钮,连接插头,我们就在带着我们的模拟装备反复就练。有的战士感觉到,这个很简单,我一练就会了,一插就连,那不行。你必须做到准确再准确,不能出现任何的故障。你插一百遍,我们看你是不是真正每次都能熟练把它插上去。
发射营营长胡志杰:我们每天连那个管子,可以说一天是好几百遍,可能就是反复一个动作。我们当时这个在阵地,我们作战阵地地面条件都很好,都是铺了地板砖,当时地板砖都被踩破了。当时旅长觉得还不够感觉,旅长这个地方确确实实达到苛刻的地步。但是通过一个练,就感觉到从会到熟,从熟再到精,从精以后,最后我们动作练得都大家都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这种动作,我不按照这个动作去做,那肯定我就能马上就能意识到,我这个动作可能错了,已经达到这种境界和地步。
任永吉:你像我们这个瞄准瞄准的精度按照这个我们的技术要求要瞄到小于五秒就可以但是我们的号手瞄了两秒那不行虽然这个地方可能就是两秒但是到了导弹打出去那个就要差可能就是几米也可能是十几米所以说瞄准我们对号手的要求非常高
装备部长崔德荣:当时我们在测试导弹的时候,平常训练的时候,当导弹的测试参数符合技术指标,但是就是在符合技术指标的情况下,旅长每次把这个技术参数也要拿过来看一下,这个参数它是不是在系数范围之内;这个参数的曲线变化,朝临界值变化还是始终不变?有时候我们感到,这个参数只要是在技术范围之内就合格了,不管他在合格范围内是如何变化的。但是旅长很较真,就是这个参数,即便是在合格范围里,是不是它的参数接近临界值了?如果是接近临界值,说明这个仪器设备它的性能在下降了,所以,我们感觉只要符合要求就行了,但是他较真。
在发射场,任永吉白天在阵地率领部队操作训练,晚上还要和干部一起研究白天出现的各种问题,发射场内外, 到处都能听到他的大嗓门,突然有一天,官兵们发现,连着几天听不到旅长的大嗓门了。
发射营营长胡志杰:那几天就是听不到看不到,听不到旅长的声音感到奇怪。但是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能够收到很多的小纸条,一天至少能收到五六个小纸条,就是说他想起什么,他觉得这个事情需要你重视,或觉得这个问题需要我们研究的时候,都有这个方面的小纸条下来。
任永吉:最后他们战士们把这个叫什么?鸡毛信。鸡毛信又飞来了。旅长的鸡毛信又飞来了。当时我这个讲话太多,组织部队,有时候组织,有时候给大家讲这个问题怎么办。最后我嗓子也成了沙哑的了,沙哑得没办法,怎么办?话说不出来。那几天我就感觉到,确实有话说不出来,只有用这种办法,来表达我的意思,我的这个想法。
发射前的准备工作在鸡毛信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这一天,部队的利箭——新型导弹终于正式亮相,正当操作手吊起导弹,准备往发射台安装时,意外情况发生了。
任永吉:当时我们把导弹由技术阵地转运到发射阵地,当时吊导弹的时候风不大,突然把导弹吊起来以后,这个风越来越大。
装备部长崔德荣:当时发射的时候,这个风力平均达到了17米每秒,瞬间已经达到了22米每秒。
任永吉:当时几十米高的导弹来回摆动,非常危险。
装备部长崔德荣:一般来说,按平常我们是四个号手就能够把弹稳固住, 现在我们四个号手,弹被风一刮以后,四个号手稳不住这个弹体。
任永吉:大家都捏了一把汗,说突然把导弹吊起来,怎么风这么大?这在我参加这么多发射还是第一次遇到。
装备部长崔德荣:如果稳不住弹体,弹体晃动幅度大以后,对它的吊装设备,特别是吊车影响比较大。如果再控制不住,还有风控制不住的话,弹来回摆动幅度大,那么弹就有可能从这儿掉下来。
发射前遭遇意外大风,让大家都非常紧张,如果这个时候停止吊装,那么就将影响整个实弹发射的进程,但是如果冒着大风吊装又将面临非常大的风险。
装备部长崔德荣:当时遇到这个情况以后,弹体摆动的幅度比较大,我们心也随着弹体在摆动,所以感到这个心也悬起来了。
任永吉:非常危险,怎么办?吊还是不吊?赶快放回去,拉回去算了。这个时候专家和我们都在想怎么办,大家都看着我。
装备部长崔德荣:关键的时候,我看到旅长比较冷静。
任永吉:涉及到这么新型号,吊装这么风力,大出了乱子怎么办?也想了想后果,也是很严重。你要是把导弹,假如说在吊装过程中指挥失误,或者其他操作号手失误,把我们的国宝或者碰了,或者造成了不能发射了,那我就成了罪人。所以说,我考虑考虑,凭我发射的多年的经验,凭我们这个指挥员和操作号手,我感觉到有信心。但是我们还要讲科学,不能盲目蛮干,看看风速怎么样,风速在不停地变化,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我说大家稳住导弹,不要着急。我们假设风速有降低的时候,我们把导弹装进去,一定要动作快,一定要按照我们的方案。我们在转运之前,我们列了十几种方案,其中就有一种这样的方案。
装备部长崔德荣:他首先让吊装的号手、副号手把弹稳住,不让它随着风摆动,然后他迅速跑到吊车的仪表前,检查仪表的显示是不是正常。这时候气象员也时时报风速的大和小,当他听到风速降到九米每秒的时候,他迅速下达命令,迅速下达命令快速装起来。
任永吉:赶快下命令,到发射台这儿装。很快地我们号手,我们的吊装号手很快地将导弹装下去了,稳稳妥妥地落在了发射台上,当时大家的心一下子终于这个石头掉下来了。
装备部长崔德荣:当时,弹瞬间放到发射台上以后,我们所有人的心也放下来了。我们感到通过这一次执行任务,我感到对我们部队官兵是一个锻炼。同时,由于我们在这个,这是一种特殊情况的处置,没有影响整个发射的进程,大家都比较满意。
任永吉:我们想着,你今天遇到这个风速不吊,拉回去,真正明天遇到战场怎么办?是不是我们要拉回去?这就耽误了,贻误战机了,我们也更成了罪人了。
导弹安装完毕,马上就要进入发射前的30分钟倒计时准备阶段,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切似乎都在有绪进行,按照规程,弹上操作人员已经开始向外撤离,指挥间里的任永吉正在等待最后的命令。突然,又一个意外情况发生了。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当时指挥员已经下达三十分钟命令,安全系统突然报告,系统指示灯不亮。 这时候大家本来已经是发射倒记时阶段,大家这个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任永吉:导弹发射之前三十分钟,在发射之前的各项测试都非常正常,突然安全系统向我报告,准备好,灯不亮。一听这个报告我头都懵了。这个时候怎么灯不亮呢?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这个故障当时也是说没有预想到的,大家都不知道突然出现这个故障怎么办。
任永吉:指挥间里面当时都没人说话了,听到这个指挥员下达三十分钟准备。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我当时三十分钟,我正组织部队往外撤,突然报了这个故障,出来之后我感觉,哎呀是不是我们号手操作失误,还是哪个状态没准备到位?是不是我们人为的故障?这个很紧张,很担心。
假如导弹出现发射信号灯不正常,导弹照常发射,就会造成严重后果。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我们所有的人,齐刷刷的眼睛看着旅长,就要看旅长怎么办。
任永吉:当时涉及到按时发射还是不按时发射,其他系统都正常,进行二十分钟准备,十分钟准备,安全系统马上排除故障,你不能影响发射时间。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所以旅长只是说,拿来图纸,只吩咐人把图纸拿过来,要尽快。他把这个图纸打开一看,他就先找到系统指挥号灯亮的条件是什么,他把这个线路找出来,然后就在这个命令号手在五分钟之内把舱门打开。旅长就是说,既然故障定位到这个点位上面,我们要继续发射,把舱门关上,打上保险,继续发射,我敢打这个保证。
故障排除后,距离正式发射只剩下五分钟时间,这短短的五分钟对任永吉来说显得格外漫长。
任永吉:我感觉到,这个时间在我的脑海里面也是一分一秒地过,看到时间表,嚓嚓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分一秒。我也想着,这十五分钟之内会不会还要出现什么故障?会不会还出现什么问题?出了问题我怎么应对?导弹是一分一秒地过,我自己也是一分一秒地在那儿想预案,一分一秒地想解决的办法。 当时导弹三分钟准备,那一下我们的眼睛都是很直了,盯着这个参数有什么变化没有,看看参数的显示是不是正常。两分钟准备也一样。一分钟准备,看看各种状态是不是按照程序,该脱开的脱开了,这样的话,点火。
这个时候啊非常紧张。这个时候主要是观察,我们导弹最后在我们发射台中,那个情况看到导弹点火了,导弹徐徐升起。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点火之后,看导弹正常起飞之后,从椅子里面跳起来,鼓掌,互相握手庆贺。
任永吉:我感觉到那种心情,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军人,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导弹部队的一名战士。那种感觉很幸福,感觉到很成功。
发射营副营长朱良光:然后静静地等待,这个我们经度在空中还预报经度,每次预报经度,大家都要鼓掌一次。有些眼睛都噙着泪水,特别不容,易因为这个发射,整个发展过程是比较辛苦的,大家都在准备,发射过程期间都感觉不出来,只有说发射成功那一刻,才能体会体会真正的艰辛。
任永吉:很漂亮,任务完成得非常好。等到了落点,准确命中目标,发射非常成功。我们非常激动,说明这次实弹发射真正是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也就是说,我们接受了我们总部首长,我们基地首长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给首长汇报,我们圆满地完成了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枚新型导弹发射的成功,已经是任永吉执行的第四次某型号导弹发射任务。17岁入伍,29年军旅生涯的锤炼,让任永吉对导弹,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任永吉:对导弹的感情,就像自己的女儿出嫁一样,舍不得,但是又必须发射出去。所以我每次发射之前,提前都要把导弹摸一摸,有时候给导弹要敬个军礼,向导弹告别。这是对导弹的一种爱,对我们导弹事业的一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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