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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是俄国十月革命100周年, 一些西方国家的共产党及左翼力量对此高度关注, 共产党的领导人在相关会议上发表纪念演说, 或在党的网站上发表纪念文章, 一些共产党人士也撰写相关纪念文章, 结合当今时代特点和世界形势的变化及本国实际与党的活动状况, 阐发十月革命的伟大历史意义和宝贵经验, 驳斥批判对十月革命歪曲诋毁的言论, 揭示十月革命对于当前开展与资本主义斗争、争取社会主义前景的现实价值。
一、“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社会主义对当前和未来都是必要的”
坚定社会主义信念是许多西方国家共产党纪念十月革命首要强调的内容, 他们坚信十月革命点亮了希望之光。葡萄牙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十月革命的纪念活动口号为“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社会主义, 对当前和未来都是必要的” 。2017年1月28日, 葡萄牙共产党网站刊文:《我们将庆祝十月革命100周年, 重申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是共产主义者》。文章明确提出:“我们之所以加入到纪念活动中来, 不仅因为十月革命是发生在被剥削和被压迫民众漫长斗争中的一件伟大而关键的历史事件, 还在于这也是在反思、探讨和体验今天和明天的斗争, 最重要的, 是为了重申我们所信仰的共产主义理想和事业是正确的, 是有生机和光明未来的。”“十月革命始终宣称另一个世界是可能的!事实已然证明, 社会主义事业的建立会比我们共产主义者所预测和宣称的更加困难、更加复杂和崎岖, 然而这并不会让我们质疑社会主义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2017年1月, 希腊共产党在欧洲共产主义会议上发言的题目为《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100周年;资本主义—垄断—欧盟带来危机、战争和贫困;社会主义是及时的也是必要的》, 其中谈道:“十月革命的理论遗产是宝贵的, 它丰富了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它在实践中证明了马克思列宁主义革命理论的正确性。”苏联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中也走了弯路, 为解决社会主义建设中遇到的各种问题, 将社会主义引向了错误的方向, 但是, “这并不会改变或动摇十月革命的重要地位”。“反革命的倾覆并没有改变时代的特征。21世纪将是全球革命运动和一系列社会主义运动高涨的新世纪。”文章还认为, 为少数人利益和为相对广泛民众的普遍利益所进行的日常斗争无疑是不可或缺的, 但是这些并不能提供实质性的、长期的和永恒的解决方案。社会主义仍然是唯一的出路。 纵然在今天资产阶级的力量依然强大, 但也绝非不可战胜。资本主义危机清晰彰显了资本主义制度自身的局限性。“20世纪无产阶级掀起了历史上最伟大的攻势, 最终以暂时的失败而结束。21世纪将迎来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决战, 社会主义将以不可逆转之势推翻资本主义, 进而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澳大利亚共产党 (马克思列宁主义) 认为, 虽然因为种种原因, 苏联解体, 社会主义陷入低潮, 但失败是暂时的。澳共高呼“伟大的十月革命100周年万岁!”, 他们坚信“经验是最好的老师, 在纪念俄国革命100周年之际, 或许第二次革命的种子已经播种下去”。
在澳大利亚共产党 (马克思列宁主义) 网站刊载的《十月革命百年后, 俄罗斯向何处去?》一文中, 援引了S.A.阿列克谢耶维奇撰写的《二手时间》一书中的一段话。阿列克谢耶维奇并不赞成社会主义, 也不赞成列宁和斯大林领导的苏联。但是, 她却在书中援引了一位大学教授的话。这位教授说:“20世纪90年代末, 当我讲述苏联历史的时候, 学生们会不禁发出嘲笑的声音。因为他们确信一个全新的美好的未来正在等待着他们。然而现在学生们的态度却发生了180度的变化, 因为他们今日已经亲眼看到、亲身体会到什么是资本主义, 那便是不公正、贫困以及财富被少数人无耻地占有。他们曾见证过父母亲的生活, 他们也更加趋向于激进主义, 他们梦想着自己参与到革命中去, 为此他们穿上了印有列宁和格瓦拉照片的T恤衫。”这一讲述, 无形中证明了在经历了时代的变迁并对比现实生活之后, 人们更加倾向于认同社会主义, 同时, 对资本主义持否定态度。
2017年1月21日, 英国共产党总书记罗伯特·格里菲斯向英共新一届执行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提交的政治报告中谈及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 并再度重申“社会主义制度是确保人类未来以及整个世界未来的唯一理性的制度” 并呼吁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2017年1月28日至29日, 德国共产党行政会议中也谈及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的相关内容, 他们认为, “追忆历史的同时还应传达出对社会主义革命必要性的认知以及对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可能性的乐观主义精神”。
二、还原历史本真面目, 重现“20世纪社会主义的真相”
恢复对20世纪社会主义的真实认知, 驳斥资产阶级对社会主义的诋毁与诽谤是西方国家共产党普遍秉持的理念。其中涵盖两方面较为重要的内容, 一是驳斥将苏联解体归因于十月革命的爆发;二是对十月革命道路所选择路径的客观评析, 认为武装革命的斗争形式对十月革命而言有其必然性, 但对其他国家而言并不具有普遍的适用性。不同国家社会主义道路的选择应依据其自身国情做出符合主客观条件、内外部环境的探索。
希腊共产党反对将苏联解体归因于十月革命的爆发。他们认为, “今天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让工人了解20世纪社会主义的真相” 。在对待十月革命问题上, 资产阶级及其代言人对十月革命的重要意义常常避而不谈, 或者采取历史虚无主义的态度, 认为十月革命中断了历史发展的进程, 是不科学的、违背事物发展规律的, 必将陷入僵局, 最终遭致失败。然而事实上, 恰恰是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 “通过十月革命的胜利, 马克思主义理论和思想变成了一种物质力量, 能够动员并且持续动员起世界上数以百万计的工人反对资本的力量。这些工人成功了, 并且组建了自己的国家, 实现了无产阶级专政这一建立在直接生产基础之上, 建立在工人阶级大多数基础之上的制度, 实现了人类有史以来最为民主的制度。” 为了应对资产阶级和那些叛徒们对十月革命重要性的歪曲和隐瞒, 希腊共产党认为, “深入研究十月革命的历史经验和教训不仅十分必要, 而且也是共产党人的责任和义务。”至于苏联解体的原因, 希腊共产党在总结苏联经验时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即“苏联在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 为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 遗憾地将社会主义引向了错误的方向, 即采取了资本主义的处方, 从而削弱了十月革命的成果。” “十月革命的实践印证了列宁关于帝国主义链条最薄弱环节的分析。在这之前, 国际运动中缺少这样一种理论基础, 即在帝国主义链条的薄弱环节, 受国际形势影响导致内部矛盾尖锐化, 使社会主义革命可能在一个国家或者一些国家首先取得胜利的理论。”
葡萄牙共产党认为, 苏联解体、东欧剧变之后, 资本主义利益捍卫者传来诋毁社会主义的言论, “历史终结论”“阶级斗争终结论”甚嚣尘上。他们提出, “这种猛烈的意识形态攻击目的是非常清晰的:即复辟资本主义, 并试图使资本主义制度永恒化, 企图完全摧毁革命变革和人类解放的可能。通过虚假信息和意识操纵等野蛮方式, 试图根除人们对实现共产主义解放事业的渴望和行动空间。在葡萄牙, 他们以颁布法令的形式宣布葡萄牙共产党的终结, 并断言葡共注定会不断衰退。然而, 他们以这种或那种方式所预言的‘历史的终结’终归走向了破产。”
葡萄牙共产党认为, 为了自身利益, 资本主义的统治者无休止地改写着历史, 阻碍人们正确认识当代世界100年的历史进程, 使民众的集体记忆变得黯然失色。他们将十月革命神秘化, 把十月革命归为特定历史条件下出现的扭曲、错误和偏差, 宣传在十月革命影响下形成了一个持续许久的“模式”, 而最终这一“模式”被抛弃。这使人们错误地认为这种“模式”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所固有的内容。资产阶级统治者深知这并非事实, 但由于对十月革命的强烈憎恶, 为此不惜蓄意歪曲贬低、诋毁这场革命, 因为他们知道, 正是在这种革命中, 广大群众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揭示十月革命彰显的“工人阶级实现其历史使命的潜力和能量”
实现社会主义的主体力量是左翼政党和学者普遍关注的内容, 也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十分重要的命题。在十月革命100周年来临之际, 各国共产党对十月革命所彰显的工人阶级力量也给予了特别的关注。希腊共产党认为, 我们今天纪念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100周年是因为“作为唯一真正的革命阶级———工人阶级, 在十月革命中彰显了实现其历史使命的潜力和能量, 并开始了建立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首次尝试” 。十月革命彰显了社会主义革命、共产党、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蕴含着不可替代的巨大力量和引导性作用。通过研究十月革命的宝贵经验, 希腊共产党得出结论, 即“政治目标确定及对工人力量的评估, 必须建立在对时代特征客观判断的基础之上”。“两个主要对抗阶级间的关系, 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 以及中间阶层的立场, 共同构成社会主义革命时机的决定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讲, 共产党必须重视阶级力量间的关系。”共产党还必须同时考虑并评估工人运动即他的社会同盟的内部力量间的关系, 并予以评估。在社会同盟运动中, 通过阐述自己的口号和主张, 使群众能够被吸引到基于他们自身经验的权利斗争中来。
澳大利亚共产党 (马克思列宁主义) 在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时, 特别强调十月革命所彰显的俄国工人阶级为实现国家独立所进行的反帝斗争, 以及为争取社会主义而进行的不懈努力, 认为“这些可贵的历史经验有助于工人阶级认识到工会主义、议会制度、资产阶级民主等存在的局限, 并将继续引领今天的工人阶级开展新的斗争” 。澳共也尤为重视工人阶级斗争的组织和发展情况, 为此特将工人阶级对共产党组织的认可程度视作衡量工人运动状况的重要考量标准。2017年1月2日, 西班牙共产党总书记何塞·路易斯·森特里亚发表了题为《开创历史性的一年: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的讲话, 提出:“布尔什维克领导的十月革命堪称人类历史上的一座里程碑, 它使工人阶级意识到可以通过彼此间的联合建立起属于工人自己的权力机构, 捍卫自身的利益。”
四、“将十月革命所蕴藏的宝贵经验同今天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推进本国社会主义新斗争
西班牙共产党总书记何塞·路易斯·森特里亚认为, 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的意义更在于使人们能够在客观审视那段历史的同时, “结合当前的实际, 将十月革命所蕴藏的宝贵经验同今天的具体情况相结合” , 不断推进社会主义进程。
希腊共产党主张, “要把每一次罢工、谈判等日常斗争都视作一次演习, 提出鲜明、响亮的口号, 表达自己的主张” , 注重日常斗争的重要意义。除此之外, 他们还认为, 在当前阶段, 伴随着民粹主义、极右翼力量以及欧洲怀疑论者的力量在整个欧洲地区的日益凸显, 加上特朗普的当选, 国内外矛盾更趋纷繁复杂, 例如, 特朗普的当选俨然将中国视为最大的敌人, 对中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及美国最大债权人始终心存忌惮。面对如此变幻莫测、问题重重的环境, 更需对各种矛盾进行深入分析, 并做出相应的策略调整。
澳大利亚共产党 (马克思列宁主义) 认为, 时至今日, “我们仍然生活在霸权主义体制之下, 受扰于帝国主义势力对抗所产生的战争威胁……美帝国主义正在对中国进行挑衅, 并坚持澳大利亚也应与其一道参与对中国的制衡”。而“这对澳大利亚没有任何好处。可以说, 现在的澳大利亚比任何时候都需要基于和平与独立的外交政策” 。可以看出, “独立性”是澳共尤为强调的内容, 它反对美国干预中国、挑衅中国的政策, 也反对澳大利亚对美国采取亦步亦趋的态度。
法国共产党总书记皮埃尔·洛朗在2017年3月3日召开的全国委员会上所做的总结报告中明确表示, 法国共产党也将举行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活动。在这次会议上, 他更多强调了面对法国当前的大选法国共产党所应采取的举措和主张。“我们必须支持团结、进步、和平的力量, 避免左翼在一系列选举中被边缘化。我们的责任是阻止极端自由主义/极端保守主义掌控法国。”在这个过程中必须调动民众的力量, 而在今天的法国, “数以百万计的民众在考虑未来时都十分焦虑, 当他们考虑到选举结果可能带来的危险时, 竞选的有害空气使这种焦虑情绪变得愈发强烈”。现实似乎呈现出这样一幅画面,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以至于民众处于一种旁观者的角色, 他们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没有办法去影响各类重大事件和政治选择。” 为此, 皮埃尔·洛朗提出, “我们要参与到竞选中去……要通过在政治、选举方面进行长时间的战斗和动员”, 逐渐凝聚人们的力量。与此同时, 他呼吁人们转向对阶级斗争的关注, 因为“尽管我们国家的工人和其他民众尚未清晰认识到, 但他们已经全然陷入严峻的阶级斗争之中……与主流政治话语相反, 我们把社会问题放在第一位。我们的斗争将深深扎根于民众的日常工作, 积极参与到雇佣、工资、公共服务等各项斗争之中。” 法国共产党将借此次选举宣传自身观点和理念, 以期在民众中获得更高的认可度。“我们有大量可运用的资源, 但这些资源过于分散, 其影响力也未能真正发挥出来。”因此需要通过革新的、更为显著的、可识别的标识增强民众对法国共产党的认知、了解和支持。“面对当前这样一个剧烈变动的时期, 我们的政党也在发生着变革。”当前法国共产党虽然面临许多困难, 但“共产主义的实现是不会因环境困难而发生动摇的” 。
五、倡议及时开展各种形式纪念活动, 铭记历史之厚重
许多国家共产党将十月革命的纪念活动同其他相关重大事件历史节点相结合。葡萄牙共产党关于十月革命100周年纪念活动将贯穿2017年全年, 从1月份起至12月9日结束, 各项活动以重大历史事件相连接, 如1月份开展的纪念活动与苏联红军1945年1月27日解放奥斯威辛集中营周年纪念结合起来, 纪念活动的高峰则是在2017年11月7日举行的峰会。此外, 还将举行主题为《社会主义, 对当前和未来都是必要的》研讨会、大型展览等;将创建以弘扬十月革命为主要内容的网站;出版系列信息资料, 包括传单、海报;编纂十月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系列作品等 。
英国共产党总书记罗伯特·格里菲斯也谈到, 2017年是格外值得注目的一年, 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将迎来100周年纪念, 同时, 2017年也是马克思用毕生精力创作的《资本论》问世150周年。马克思曾这样描述《资本论》的问世, 称它“向资产阶级头上猛烈地投掷了一枚令其恐惧的导弹”。英共各级组织将组织一系列活动庆祝布尔什维克革命的胜利、苏联所取得的具有历史意义的成就以及对世界的贡献。
英国《晨星报》援引约翰·里德, 一位亲历十月革命的记者对十月革命的描述, 说这是“震撼世界的十天”。拉尔夫·吉普森说, “记者总是喜欢夸大事实, 但对美国记者约翰·里德对十月革命的描述, 却几乎没有异议”。为积极推动十月革命100周年相关纪念活动, 《晨星报》积极推动俄国革命纪念委员会 (Russian Revolution Centenary Committee, RRCC) 的成立, 并促成劳工运动, 以及包括《晨星报》在内的遗产和文化机构的广泛联盟。拉尔夫·吉普森担任该委员会的联合主席。俄国革命纪念委员会希望工会组织能够在十月革命100周年庆典中扮演核心角色。2016年5月1日, 《晨星报》推出了一个关于十月革命的全新网站, www.1917.org.uk。该网站将为关于十月革命的各种资源搭建一个平台, 并作为RRCC工作的重要遗产保存下来, 在纪念活动结束后, 该网站的内容仍可以继续访问。2017年11月4日将会迎来纪念活动的高潮, 期间众多议题都会被纳入其中, 例如英国工会和革命, 政治斗争的历史记忆, 革命的文化意义, 当代社会政治革命的相关性等。
纪念十月革命100周年, 许多国家共产党纷纷喊出:“十月革命万岁”。正如葡萄牙共产党所言, “社会主义, 在当前和未来都是必要的”“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是共产主义者”。可以肯定地说, 正确审视十月革命, 对过去、现在和将来都是必要的, 同样, 十月革命实践本身及其对未来的指引都有着不容诋毁、不可替代、意蕴深远的意义。（注释略）
（作者单位：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来源：《世界社会主义研究》 201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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