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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里,工人村的狭窄巷道里,性工作者站在路边等待客人。她们以10到60元不等的价格出卖自己的身体。通常选择工人村的,一部分是本地下岗女工,另一部分 则是外来农村妇女。等客的间隙,她们总会搬张小凳坐在房前,拿出针线,打毛衣、织十字绣。时间久了,工人村的居民们带着嘲讽与无奈,给了她们一个新名字 ——“毛线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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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乘坐宝华公园的缆车,可以俯瞰个旧全城。在第26个世界艾滋病日到来之际,记者把镜头对准了云南红河的一群女子。她们被毒品和艾滋病魔缠身,无力自拔。她们的悲剧告诫人们:远离毒品,远离被毒化的人生。(以下画面涉及到艾滋病患者的,得到了当事人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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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地处云南省中南部,因锡矿成就的“工人村”1953诞生,百余栋建筑辉煌一时。近60年过去,如今工人村已衰败不堪,被性、毒品及艾滋病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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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现在,工人村内居住大部分为老年人及外地人。
5、工人村外,30层高的现代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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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在工人村84栋,楼房过道上,两名瘾君子正在吸毒,居住在此的居民对此并不排斥。上世纪90年代初期,毒品海洛因似瘟疫般席卷个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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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工人村,一间厕所内的墙壁上遗留着大量吸毒者使用过的针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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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与工人村一街之隔的烧烤档口上,一名老板娘对着播放器跳舞,工人村对于个旧人来说是几代人的记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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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银波赤一处廉价的KTV。银波赤曾经是个旧一个KTV及发廊聚集地,不少住在工人村里的女子和下岗女工在此卖淫谋生。现面临拆迁,但仍有KTV发廊营业,一些越南小姐也在此落脚谋生。在个旧,地下色情场所成为艾滋病传染的重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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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另一处KTV内,一名性工作者在表演。为了购买毒品,大量的女性艾滋病患者步入性工作者的行列,艾滋病毒被悄然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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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梅小凤,40多岁,因毒品染上艾滋病。20岁那年,她向母亲提出“戒毒”,直到那时,母亲才知道女儿已经沾上了毒瘾。此后十多年里,母亲带着梅小凤到处戒 毒,北京、广东、浙江、上海,能跑的地方都跑遍了,钱都花光了,可到最后还是没能把毒断掉。现在,为了满足毒瘾,梅小凤会时不时出去接客。由于梅小凤的艾 滋病已进入发病期,对她来说,连走路都很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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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0年前,梅小凤(右)是身高170的气质美女,如今,梅小凤的面庞明显发黑,枯树一样的双手,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下面的牙也掉光了,耳朵也不怎么能听见了,毒品和艾滋病把她侵蚀得面容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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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离婚后,梅小凤带着孩子住进了70多岁母亲租住的17平米的房子,一住就是10多年。靠着母亲微薄的退休金,祖孙三人勉强生活着,每到月底那几天的时候,梅小凤的母亲就总要厚着脸皮四处借钱。等到下个月的退休金发下来的时候,老人才能拿着去一一还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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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梅小凤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死后,儿子无人照顾。梅小凤的儿子在读小学五年级,看到身边同学都用上电脑学习的时候,自己也想有一台电脑,但仅靠外婆的退休金除去日常生活开销,电脑是买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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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在一个周末,梅小凤、母亲和孩子在外面逛完街后回家,他们什么也没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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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杨娟,31岁,吸毒10多年,2004年被查出感染艾滋病后,和丈夫离婚了。现在已经进入发病期,双腿无力行走,只能依靠拐杖。每天,她从70多岁的母亲 手里拿到两块钱坐公车到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喝美沙酮。在疾控中心门口,其他病友都回去了,杨娟独自发呆,坐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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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杨娟拄着双拐离开个旧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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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任小娟,近20年的吸毒史加上艾滋病,使42岁的她看起来像60多岁的老人,眼球发黄,眼窝深陷,皮肤呈暗灰色,嘴唇青紫。身高1.6米左右的她体重仅 36公斤,走起路来一步一颤,时刻需要借助手中一把长长的雨伞当拐杖。几乎没人愿意理会任小娟了,包括她的家人。因为吸毒,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出 去变卖;因为吸毒,她以30块钱的价码长期出售自己的身体;他也曾以贩养吸,蹲过6年监狱,出狱后一切照旧。就在采访结束的当天晚上,任小娟竟以“残破之 躯”换来17块钱,购买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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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任小娟已进入艾滋病发病期,但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染上艾滋病的。坐在个旧市美丽的金湖边上,一阵微风吹来,瑟缩发抖的任小娟把身体紧紧缩成一团,“不知道我死那天,家里人会不会理我。”她还说,“希望我死之前,还能见一次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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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邓丽,41岁,十多年的吸毒史,2004年被确诊为艾滋病患者。因为吸毒认识了同样吸毒的男朋友,两人在一起相处5年了。因男朋友腿脚残疾,她每天都要照顾男朋友。上街买菜的时候,经过一家服装店,他说自己已经十年没买过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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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邓丽虽然每天都喝美沙酮,但在实在忍不住时,仍会选择肌注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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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吴刚,45岁,艾滋病患者,20年的吸毒史使得他双腿肌肉萎缩,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他每天只能通过轮椅前往个旧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服用美沙酮。有时美沙酮并不能缓解对毒品的依赖,吴刚只好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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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翟小平,45岁,18年的吸毒史。2004年,在昆明查出患上艾滋病,现已经发病,肺部感染,住在个旧市传染病医院治疗。他只凑到住院的1000块钱,家人已经无力支持他治疗,无人照顾,住院期间只好吃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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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个旧传染病医院内,一位80多岁的母亲陪伴着30多岁的因吸毒感染艾滋病的儿子。由于支付不起10元钱的床位费,两人只能挤在一张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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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个旧,100年前,由德国人建造的古老钟塔永远停在了7:30分。
责任编辑:耿莎 |